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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記者刁家瑋 三光報導】
當我第一次見到玉蘭姐的時候,我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位媽媽,童年曾經過的這麼不快樂。她的笑容開朗又燦爛,帶著一絲靦腆,在她答應要受訪時,我還和她半開玩笑的說要帶飲料請我喝,她竟然還問我要冰的熱的?受訪的這天,氣象局發布低溫特報,2008年的最低溫沒有凍到我,反而她的熱情感動到我。
開始展露繪畫天份是在國小二年級,玉蘭姐驕傲的表示:當時在全校一千多名學生中得到了第一名,這也開啟了她的繪畫之路。三年之後,玉蘭姐更在小學五年級的全縣40個小學寫生比賽中,得到了亞軍,可惜這個亞軍並沒有讓她的繪畫之路更加順遂。由於父親過於心軟,幫親戚作保,可是親戚卻跑路走人,這一跑讓玉蘭的童年產生了劇變。
家境本來不錯的謝家,開始變賣起祖產,玉蘭懷念起當時的歲月,她哭笑不得的說:小時候有很多繪畫比賽的獎品都是文具,因為家中沒有多餘的經費可以購買文具,所以參加比賽變成得到文具的唯一管道。然而苦日子的提早來臨並沒有降低玉蘭想要畫畫的夢想,玉蘭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夠開自己的畫展,讓身邊的人感受到她的光榮和喜悅。
困頓的生活中,國小校長為玉蘭帶來了一絲曙光,校長的朋友看見了玉蘭的繪畫才華,希望引薦玉蘭到藝術畫廊延伸她的繪畫才能。””不行,她只能留在家中煮飯”玉蘭的父親一口回絕了對方的好意,其中除了家中經濟困頓無力讓玉蘭升學之外,另外有一個更現實的因素,台灣早期社會的重男輕女;我彷彿看見了玉蘭姐紅了眼眶,他走進了時光隧道中,也陷入了一種無奈的思緒中。她輕輕的說出:”當時我哭了好幾個月,也對自己發脾氣,覺得自己好沒自信。明明有自己的夢想,卻只能屈就在貧困的現實中,年少的她無力改變什麼,這是她心中對這件事情的一個沉重想法。
轉眼間,時間過了十多年,玉蘭姐的頭髮白了,皺紋多了。她繪畫本上依然是空白白紙一張,可是她的生活卻充滿了孩子,工作,經濟壓力和丈夫等等。問她是否曾經看到別人作畫而心癢?玉蘭說:他完全壓抑不敢去想到畫畫的事情,因為生活中已經沒有時間。我追問是因為太喜歡畫畫不敢去碰嗎?怕一旦接觸就會上癮?因此沒時間照顧兼顧家庭和工作?玉蘭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:是。我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媽媽好偉大,也覺得自己好幸福。
孩子漸漸長大了,經濟也比較寬鬆了,玉蘭開始有個念頭,她想將生活中的色彩轉移到多年空白的繪畫本上。偶然看到了三重社大素描班的招生,玉蘭心中的那個小女孩開始蠢蠢欲動,玉蘭說跨出的第一步總是顧慮太多,但是跨出的第二步卻是海闊天空。現在的她可以完成年少的夢想,從社大素描班重新開始,勾勒出她心中曾經遺失的美好。有了丈夫孩子的全力支持,我問玉蘭姐現在的你快樂嗎?她毫不猶豫的回答:我很快樂。
突然有了一個念頭閃過我腦海,因為沒辦法畫畫的小玉蘭,躲在角落哭的她,如果知道了十幾年後現在的她過的這麼快樂,我猜她應該童年會對自己好一些。玉蘭姐當我在思考時,小心翼翼的拿出她的素描作品,好像是她的寶貝似的。我問她現在還想開畫展成就兒時夢想嗎?她靦腆的笑著,現在是為了興趣啦,希望可以畫的更專業點,玉蘭這樣說著。不過當我提到了畫展時,她眼中的那道充滿了希望的光芒,坐在對面的我偷偷注意到了。
我問玉蘭姐現在的夢想呢?玉蘭姐想了一下表示:我希望到了七老八十時候都可以作畫,她也強調有夢最美,希望大家透過終身學習,有一天可以夢想成真。原來玉蘭姐的繪畫之路其實沒有停止過,而是現在才正要開始。星期三晚上的三光社大校園510教室,總會看見她親切的背影,認真的聽課,努力的作畫著,有一天玉蘭姐的夢想一定可以成真,我確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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